生命通道堵在哪？为何堵？如何疏？

　　廊狭窄逼仄，楼梯间被杂物堵塞，西侧窗户安装防盗网，东侧临街阳台安装广告牌，逃生通道彻底被堵死。在今年发生的江西新余佳乐苑临街店铺“1·24”特别重大火灾事故中，生命通道的堵塞造成39人遇难。

　　近年来，我国已发生多起因逃生受阻造成群死群伤的事故。与上述事故相类似，在去年发生的宁夏银川富洋烧烤店“6·21”特别重大燃气爆炸事故中，唯一楼梯通道被炸毁的隔墙严重堵塞、二楼临街窗户被封堵并被锚固焊接的钢制广告牌完全阻挡，致使受困人员“无路可逃”，导致31人遇难。

　　除了“无路可逃”，河南安阳市凯信达商贸有限公司“11·21”特别重大火灾事故中工人因缺少应急演练，不知道逃生路线，导致42人遇难的惨剧同样令人痛心。

　　生命通道畅通与否，关乎生死。

　　日前，记者来到新疆、福建等地采访，探究生命通道堵塞的原因、疏通的做法。

　　多位采访对象都表示，除了要重视物质上的、实体上的生命通道，我们更应该重视思想上的“生命通道”，以“红线意识”守好安全底线，时刻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理念，唱响安全文化之歌，这才是连续两年安全生产月主题均被定为“人人讲安全、个个会应急”的意义所在。

　　目前，频繁出现的违规行为包括占用、堵塞、封闭疏散通道、安全出口以及消防车通道。同时，在人员密集场所门窗设置影响逃生和灭火救援的障碍物等问题尤为突出。

　　在火灾防范和救援工作当中，生命通道“堵塞”的类型可以分为影响他救和影响自救两类，一类是堵塞救援力量行进的通路，特别是消防车通道，一类是堵塞走廊、过道等疏散逃生的必经路线。

　　在堵塞救援通道方面，私家车和杂物占用消防车通道、私搭乱建挤占消防车通道致使消防车辆无法通行的问题最为突出。

　　在堵塞逃生通道方面，根据场景的不同，住宅小区多以楼梯间堆放杂物、窗户安装全封闭防盗网为主；商铺街区则多以违规安装广告牌，逃生疏散通道狭窄、标识不明为主。

　　消防通道被挤占

　　“再给你们5天时间的期限进行整改，消防车通道至少要保证4米宽度，这件事儿不能商量。”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新源县消防救援大队监督员孟晓峰义正词严地说。6月5日，位于新源县天山街与幸福路交叉口的新天地步行街，孟晓峰会同新源县应急管理局、公安局和当地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现场督查，发现消防通道整改情况不尽如人意。

　　这条商业街后街目测约有6米宽，铁丝网、木栅栏圈占了近3米，围挡内放置着桌凳、橱柜、广告牌等杂物的同时，铁丝网外还零散停放着电动自行车和其他杂物。

　　孟晓峰告诉记者：“6月1日，我们就接到群众举报，新天地步行街后街唯一的一条道路堆放杂物，阻碍车辆正常通行。到现场后发现这里被堵得水泄不通，于是我们给出了5天的自行整改期限，目前看来比以前有所改观，但距离我们的要求仍有差距。我们要求商业街管理单位和各商户至少要腾出4米宽的消防通道，并划清消防通道警示标识。”

　　除了商业街区挤占消防救援通道以外，住宅区私家车乱停放、占用消防救援通道的现象更为普遍。“我们小区乱停车的现象屡见不鲜。虽然小区保安每天都会对这些乱停放的私家车进行劝导，但是乱停车占用消防通道现象总是反复出现，这令我们也很头疼。”阿克苏地区温宿县民生小区的物业管理公司经理刘华庆说。

　　记者在民生小区发现，这里公共道路干净整洁，停车位和消防通道标识都很清晰，有些停车位也处于闲置状态，但是仍有个别车辆停放在消防通道上。据小区居民反映，这些车辆的车主有的是“初犯”，有的则是“惯犯”。

　　逃生通道被封堵

　　“目前，普通老旧小区和中低档小区楼梯间堆放杂物堵塞通道问题比较严重，违规设置铁栅栏、防盗网、广告牌等情况也较为突出。这些隐患都是我们紧盯的重点整改内容。”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伊宁市消防救援大队监督员曹权说。

　　据统计，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消防救援部门在最近5个月时间里对全州59470家“九小场所”、379家多业态混合生产经营场所、7532家人员密集场所进行了全面排查，发现安全疏散条件不足的2654处隐患已全部整治完毕，发现违规设置铁栅栏、防盗网、广告牌21180处，拆除21142处，曝光387家社会单位、1187处典型隐患问题。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消防救援总队开展集中除患攻坚大整治行动以来，共发现违规设置铁栅栏、广告牌8.67万处，已拆除7.8万处，共计52.86万平方米。其中，喀什地区、乌鲁木齐市、塔城地区发现此类隐患问题数量较多，分别为2.4万、1.2万、1万处，占总数的53.06%；伊犁州、喀什地区、乌鲁木齐市拆除面积，分别为17万、8万、7.9万平方米，占总数的62.24%；检查发现学校、医院、养老机构、“九小场所”等占比较大，为6万余处，占总数的69%。

　　东南沿海地区违规设置防盗网、广告牌等情况同样存在。福建省泉州市晋江市池店镇政府安办主任邹华栋介绍，目前该镇共有92个住宅小区，每个小区都有沿街店面。大部分店面为上下两层结构，曾经存在大量违规设置广告牌问题，尤其是一些餐饮店为吸引顾客注意，在二楼外墙设置过大、过宽的广告牌。在今年的专项整治中，池店镇政府仅在恒大御景湾小区就拆除了违规设置的广告牌52处。

　　因生命通道堵塞造成群死群伤的事故频发，触目惊心，教训深刻。为何堵塞生命通道情形还是会反复发生呢？

　　根据调研情况，记者将原因归纳为两点：一是“先天不足”留下隐患重重，二是安全意识淡薄造成诸多问题。

　　“先天不足”留下隐患重重

　　虚假广告引发纠纷。“一梯一户，个人私密空间，买房赠送面积。”记者在伊宁市大街上看到这样的售房宣传标语。伊宁市消防救援大队监督员曹权告诉记者：“有些开发商作虚假营销宣传，将公共空间列入赠送面积，特别是一些小区的高层住宅将公共露台和楼道空间以赠送面积形式售卖给业主，为楼梯间堆放杂物、堵塞疏散逃生通道埋下祸根。”

　　这样的现象在阿克苏市也同样存在。该市消防救援大队大队长何自东介绍：“阿克苏市也存在开发商将阳台和连廊以赠送面积的形式售卖，给消防工作带来麻烦。”

　　正是这样的虚假广告，让群众认为楼道、露台都是带产权的自家地盘儿，为啥不能放东西？也让有关部门组织清除堵塞逃生疏散通道障碍物的行为受到了群众的质疑。

　　停车难是个普遍问题。“客观地讲，有些小区停车位确实少。一些老旧小区在刚刚建设时，伊宁市车辆保有量较少，并没有规划充足的停车位。现在群众生活水平提高了，家家都买车，有些家庭甚至有几辆车，以现有空间资源的确无法提供这么多车位。”伊宁市消防救援大队监督员曹权说。

　　“商品房、保障房、棚改房、干部集资房等不同性质的住宅，规划设计不同、物业管理不同，消防通道的畅通情况也不同。”

　　阿克苏地区温宿县民生小区物业管理服务单位温宿县康峰物业服务有限公司经理刘华庆分析：一些小区规划设计较好，停车位充足，消防通道堵塞问题鲜有发生。而一些小区，或因停车位数量规划不足，或因车位租售价格较高而长期闲置，业主只能在地面停车。有的小区因为物业单位对地面停车进行二次收费，但其费用收支不够透明、缺乏监督，导致业主对相关工作不信任不配合，不愿意将车辆停在现有车位上而是自己找地方停，容易出现停车难和乱停车的问题。

　　此外，部分住宅小区充电桩和停车位配置呈现出过度集中现象，在一定程度上给居民的使用带来不便，导致部分居民为图省事，选择将车辆停放在居住楼栋附近，造成堵塞消防通道或者逃生通道的尴尬局面。

　　不同行业领域要求不同。记者在采访中还发现，部分企事业单位、居民出于防盗或者防高空坠落等的考虑，自发给窗户加装了防护网、铁围栏等。而一些地区教育、卫健、民政等部门也要求学校、医院、养老院等单位加装外窗防护网。消防安全要求与行业管理要求存在矛盾，甚至出现前面清理、后续重装的情况。

　　安全意识淡薄造成诸多问题

　　“当前群众的安全应急意识还有待增强，对火灾隐患认识不清、对堵塞逃生通道的危害性认识不够是主要问题。比如，楼梯间常常沦为杂物堆积场所，这一现象颇为普遍，尤其是一些老年人喜欢把纸壳和废弃桌凳等杂物堆放在楼梯间或门口处。”伊宁市消防救援大队监督员曹权介绍。

　　企业内部也会出现一些“想不到”的问题。位于福建省泉州市泉港区的福建天原化工有限公司是一家有着20多年历史的化工企业。“企业内部也开展了消防通道整治工作。通过排查才知道，之前两个装置之间安装的遮阳罩棚其实会阻碍消防车辆通行，这是建设时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所幸及时发现整改了。”该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林庆波介绍。

　　侥幸心理同样值得警惕。6月5日，记者在新疆伊犁新源县丽景阳光花园小区看到一辆黑色奥迪车停放在消防通道上。面对消防救援人员的质问，车主略带羞愧地解释：“我就上楼办点事，停这里图个方便，马上挪车。”记者在多地采访发现，大部分占用消防通道的车主其实都知道消防通道不能占用，经劝导后也都会积极配合挪车，但还是想着“这么一会儿不会有事”，选择将车辆停放在消防通道上。

　　畅通生命通道，须从物质、意识、管理多层面发力，优化基础设施规划建设，提升应急管理能力水平，增强群众安全意识，形成科学有效的长效机制。

　　优化基础设施建设

　　新规划科学布局。记者走访的地区，生命通道堵塞问题大多源于前期规划设计与当下需求的不匹配，加之历史遗留问题的累积与现有空间资源的局限，进一步加剧了整改提升难度，使之成为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这为规划设计工作敲响了警钟。一方面，要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标准进行规划、设计、建设、审核；另一方面，也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为未来发展留有一定的安全裕度。

　　曹权认为，以居民住宅为例，新建小区要严格按照现行国家标准《建筑防火通用规范》（GB 50037-2022）有关规定进行设计建设。针对诸如安全出口、楼梯间、走廊、连廊、露台、防火门、应急逃生窗、安全避难层等，这些对于紧急救援或疏散逃生至关重要的基础设施的设计建设，相关行业主管部门应从严把关审核。同时，有关部门还要加强对房屋产权交易的监管，细化产权交易报备审核机制，坚决打击虚假营销等行为，保护公共空间资源，维护公众安全利益。

　　将观察视角从聚焦某个社区、某个厂房放大到整个城市或者地域的规划，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高级工程师张孝奎认为，畅通生命通道就是要畅通城市的生命线。以四川为例，自古以来就有“蜀道难”的说法，这证明当地交通自然基础条件比较差。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快速挺进“孤岛”就成为当时应急救援的巨大难题。吸取相关教训，我们要思考如何利用规划手段能够使一个地区在灾后尽快地恢复生命线，如增设直升机等立体交通通道，使交通干线尽量去接近相关的城市等。这种快速恢复生命线的能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提高城市韧性。

　　旧设施合理改造。当前大部分堵塞生命通道的问题出现在老旧小区。2020年7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推进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工作的指导意见》，老旧小区改造迎来了全新的历史时期。畅通生命通道更应该紧紧抓住这一机遇，在老旧小区改造浪潮当中疏解生命通道堵塞难题。

　　阿克苏地区将生命通道工程和消防安全列为老旧小区改造工程重点内容。“康居小区是1997年建成的，改造前脏乱差，改造后小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车辆停放有序。这得好好感谢地委和消防部门。改造升级的时候，消防部门工作人员几乎天天在这里盯着，很负责。”阿克苏市康居小区物业管理服务单位阿克苏地区瑞丰物业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宋淑英介绍。

　　“请勿占用消防通道，请尽快离开……”阿克苏市祥和里小区1号楼前响起了广播。该市英巴扎街道英巴扎社区党总支书记刘中滨介绍：“这套智慧消防设备叫作边界预警系统。祥和里小区在前段时间消防改造时引进了该套设备，在小区3个主干道设置了地感线圈。当有车辆停在消防通道时，系统就会自动发出警告，驱使驾驶人尽快离开该位置，增强小区居民不占用消防通道的意识。”

　　福建省消防安全委员会则结合治本攻坚三年行动，聚焦占用、堵塞、封闭疏散通道、安全出口，人员密集场所门窗设置影响逃生和灭火救援的障碍物等突出问题隐患，结合实际，多措并举，实现影响疏散逃生的障碍物“应拆尽拆”、应急窗“应开尽开”，同时根据地方经济状况、民俗习惯特点以及各类场所的风险程度、管理水平开展分类整治。

　　泉州市将畅通生命通道相关工作纳入市政府安全调度会议、13个县级挂钩督导组的重点工作，实行每周汇总、每半月积分晾晒工作进度。该市消安委办制定相关技术指南，明确畅通疏散通道、安全出口和逃生窗口3项整治标准和6类整改方式，确保应急逃生同时满足群众防盗、防坠需求。

　　泉州市消防部门多渠道广宣传，引导业主和单位主动拆除、清除障碍物。同时，还开展了消防车通道标识化管理“回头看”，指导配备并培训使用逃生绳、缓降器、逃生梯等辅助疏散设施。

　　住建、城管部门将打通消防“生命通道”纳入城市更新、市容市貌检查内容，从严审批户外广告牌匾，将“不得影响疏散逃生、灭火救援”作为审查要件，加强源头把关，严控隐患增量。该市各级累计拆窗破网2.15万处，拆除障碍物面积10.13万平方米。

　　提升应急管理能力

　　生命通道是突发事件中最大限度降低人民群众生命财产损失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何布设好这一道防线，需要运用好应急管理的风险防范理念和手段，激发出基层组织的社会治理活力，协调好各行业部门的专业优势。

　　充分发挥综合治理能力。畅通生命通道不是一个部门之责，而是全社会共同的责任。记者在采访中看到，凡是这项工作做得好的，无一不彰显出地方党委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强力推动、各部门各单位的默契配合和积极支持。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在专项行动中积极推动有关部门整治占用、堵塞消防车通道等问题，实施全链条、全过程管控，落实标识化、规范化管理。

　　一是指导车站、医院、商场、学校、体育场馆、公园等公共场所及住宅小区等落实主体责任，按照国家和自治区相关要求建设电动自行车、电动摩托车停放场所，配置定时充电、自动断电、故障报警等功能的智能充电控制设施。

　　二是推动自然资源部门强化停车用地供应，做好新（改、扩）建项目配建停车设施用地规划。

　　三是推动住建部门因地制宜出台提高住宅停车位配比的相关政策意见，并督促指导物业企业定期开展防火巡查检查，保障疏散通道、安全出口、消防车通道畅通，确保消防车登高操作场地不被占用。

　　四是推动发展改革部门建立健全差异化停车收费政策，加大停车产业发展的扶持力度。五是推动公安部门合理设置限时、夜间停车等临时占用道路的机动车泊位，切实从根本上推动解决占用、堵塞消防车通道问题。六是推动城市管理部门加强户外广告及招牌的审批管理，确保不影响人员逃生和灭火救援。

　　福建的做法类似。全镇出租公寓设置130个逃生窗、124家企业主动拆除影响逃生的各类障碍物、1个小区拆除了52块违规广告牌……

　　在晋江市池店镇，记者看到了合力的威力。该镇成立了多部门组成的工作专班和一支10人的行动小分队。池店镇综合执法队副队长王少铭介绍，小分队先后深入辖区重点企业、“九小场所”、多业态混合生产经营场所等各类场所进行拉网式排查，摸清影响逃生灭火的障碍物底数，并督促责任人限期进行整改。针对无法立即整改的隐患登记造册，安排专人跟踪督导，确保排查整治“零死角”。

　　充分发挥基层网格员优势。阿克苏市消防救援大队大队长何自东介绍，该市共有298个小区，设有360名网格员。这些网格员充分发挥密切联系群众的优势，开展畅通生命通道宣传，引导群众从开始的不理解逐渐变得习惯，最后变成欢迎和支持畅通生命通道行动。

　　发挥物业单位管理服务功能。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依托大物业管理办公室（设在州住建局），针对住宅区生命通道堵塞问题，充分发挥物业公司的社区服务和管理功能，对占用堵塞消防通道、安全出口等行为进行劝导干预，及时发现、清除障碍隐患。

　　增强群众安全意识

　　2022年11月21日16时许，河南省安阳市文峰区安阳市凯信达商贸有限公司发生特别重大火灾事故，造成42人死亡、2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12311万元。在这起事故中，有一个现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遇难的42人全部来自尚鑫服装有限公司；而在同一栋厂房、同一个楼层的另一家公司宝莲寺靓贝尔制衣厂的所有员工都安全逃生，无一人伤亡。

　　在事故发生的最初，尚鑫公司负责人听到员工报告楼下有爆炸声后，没有第一时间组织员工疏散撤离。等到其试图疏散员工的时候，大量浓烟涌入，错失了最佳逃生时机。该公司平时未开展应急演练，被困员工不知道100米之内有室外楼梯可以逃生，而是试图撬开通往靓贝尔公司的隔离铁板，最后都不幸遇难。反观靓贝尔公司因为开展过应急演练，在发现火灾后，所有员工都快速、有序撤离起火的厂房，成功逃生。

　　这起事故用血淋淋的事实对比了安全意识缺失与重视安全意识导致的截然不同的结果，深刻警示着世人。

　　福建天原化工有限公司成立已经20多年了，没有发生过一起轻伤以上事故。林庆波从公司成立时就在这里工作，他认为，畅通生命通道，物质层面上的隐患排查整治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精神层面上的“畅通”，企业要用红线意识为员工筑起真正的生命通道。

　　上海市应急管理局副局长桂余才表示，只有加强安全文化建设，社会才能长治久安。“人人讲安全、个个会应急”不能是一场运动、一阵风，而是要持续开展，唯有形成浓厚的安全文化，才能让安全转化为一种工作方式、一种生活习惯、一种社会风尚。这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广大应急管理工作者就要肩负起这个历史责任，加强安全生产、应急管理知识技能的科普和宣传，督促各类企事业单位和社会组织开展应急避险逃生演练，鼓励群众积极主动发现身边的安全隐患，不断提升全社会的本质安全水平。